“看到孩子笑了，那一刻，心想自己真沒白來。”從工商銀行北京總行來四川貧困山區當“第一書記”的劉松，深深為四川秦巴山區的貧窮震撼。幾個月的扶貧，摸底調查，教育幫扶，產業規劃……每天在村里的摸爬滾打，讓這位金融專業畢業的碩士研究生，有了前所未有的體驗：能看到孩子的微笑，都是一種幸福。

讓人流淚的貧困

2015年9月，經過工行北京總行內部考察，工作兩年的劉松成為工行全行第一位駐村“第一書記”，辭別獨自在京的妻子，劉松來到秦巴山區的四川萬源市茶埡鄉李家溝村。“就希望能為西部的貧困山區做點兒事。”老家重慶墊江的劉松，從農村走出來，相信自己能吃苦。

“但沒想到還有這么貧困的人。”一頭扎進李家溝，這個離萬源城區僅幾里的小村子，讓劉松震撼。兩周走下來，全村122戶貧困戶，因病致貧79戶，缺技術致貧13戶，交通不便、缺勞力、孩子讀書等致貧30戶，家家戶戶情況如何，劉松了然于胸。“這些貧困戶人均年收入只有2000多元，勉強度日。”

“最讓人難忘的是馮仁美家。”劉松說，這位60多歲的老人家里，老伴殘疾，兩個30多歲的兒子，原本是家里的頂梁柱，在外打工時干的是打鉆的活兒，不料都患上重度矽肺病，因無錢醫治只有在家等死。眼看著5個需要撫養的孫子，老人們雖不絕望，但已壓得喘不過氣來。走出馮仁美的家，劉松說自己鼻子發酸，眼淚不由自主流出來。“而類似于這樣的貧困在茶埡鄉甚至萬源，不是少數。”

點燃希望的黑雞

舊院黑雞全國聞名，對貧困戶來說缺錢買雞苗養，項目扶貧點對點。通過耐心的說服和算賬，122戶中有94戶答應養黑雞，每戶400只雞苗。劉松說，2015年，村里這些貧困戶種植的主要農作物玉米，從原來的1.1元/斤，下降到0.8元/斤，這些幾乎不夠本錢被賤賣的玉米，正好可以做雞飼料。雞養大后農戶可以自己賣，賣不掉的由企業保底回購。“雞苗由銀行出資向企業購買，包括臨近村的雞苗一起，260多萬的預算已經申報，預計本月底就可以有著落。”

除了幫貧困戶規劃，還要找村里有能力的人帶動。村里曾家灣的陳良明每年買3萬多斤玉米釀酒，酒糟可以喂豬喂牛。劉松前后5次找到陳良明和他妻子，鼓勵他擴大規模，并給予“農村種養殖致富帶頭人助業貸款”。規模擴大，可以購買貧困戶的玉米，可以多養豬養牛并帶動村民養殖，可以雇貧困戶幫忙……陳良明被劉松打動，決定規劃圈舍和場地。當聽說釀酒的水質比較硬時，劉松趕緊幫忙查資料找專家，一定想辦法解決。

托起孩子讀書夢“幾次到貧困戶廖清海家，沒有看到孩子微笑過。”1991年，因患甲亢病無錢醫治，導致廖清海右眼失明，左眼視力模糊，如今70歲的他已喪失勞力。61歲的妻子每天上山挖點草藥賣。10年前，老兩口在鄉政府門口撿到一女嬰，“當時只有巴掌大。”老兩口艱難喂養，如今孩子10歲，40余斤，身高1米40左右。依靠政府每月175元的低保和農保，一家三口相依為命。

“孩子命苦。”老人說，當初被拋棄，如今又嚴重營養不良。“養了4只母雞，下的蛋除了湊點補貼，都給女兒吃。”年前賣了兩只公雞，湊起交了生活費資料費。“好的是孩子爭氣，成績班上前幾名。”

“廖清海和馮仁美的孩子都納入了工行的教育扶貧計劃。”從第一次踏進他們的家，劉松就他們認真記下來。122戶貧困戶中，一共有33名學生情況類似。一對一結對幫扶計劃很快拿出來，每人每年1000元資助，直到高中畢業。“雖不能徹底解決，但可以托起他們片刻讀書夢。”劉松說，工行多年的教育扶貧，包括修建希望小學，已惠及秦巴山區大批貧困學生。

春播時節，工行資助每家貧困戶的大米和兩袋化肥，劉松和村干部一起，挨家挨戶送去。還特意將四川巴山雀舌名茶公司羅烈云等好心人，托劉松捐給廖清海的孩子1000多元現金，變換成兩套衣服和鞋襪送給孩子，同時還給兩位老人也購買了衣服和肥皂等。劉松自己也拿出300元為孩子買了書本和文具，送給孩子。“多次的交流，孩子終于不再膽怯，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。”

“扶貧重在志氣和智力的幫扶。”劉松說，自己才來半年多，吃水的規劃，村道的硬化，黑雞的養殖，貧困孩子的幫扶等等，在當地政府和各部門共同努力下，都在快速改變。“貧困戶們主動改變現狀的信心也很強。”